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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卖身的村姑(2)

作者:第一作文 来源:wwW.gaozhongzuowen.CN 时间:2019-05-28 字体: 手机浏览


惊悸中, 刘晓梅感觉到那条狗两只前蹄搭在了她的腰间,亲昵地唧唧叫着。她辨认出这条狗是牛国才家的。牛国才家的这条狗在全村是最大的狗, 像小牛犊似的。它浑身的皮毛缎子样乌黑发亮,两只眼睛上边还 长着两撮白毛,像长了四只眼样,很森人。平日里,别人家的狗看见它老是吓得溜着毛,夹着尾。就因为它是牛国才家的狗,它的地位在村里比人还 高,还 吃香,谁看见都敬畏得啥样。

刘晓梅从惊悸中解脱出来。她慢慢蹲下,抱着狗的脖子,把狗头揽进怀里,拿手轻轻在它光滑的身子骨上抚摸着。那狗很通人性,就伸长了舌头,在她的手上、脸上舔着, 舔得刘晓梅心里痒酥酥的,就抽出手,在狗头上敲敲,嗔道:“牛国才,大坏蛋。不理你了。”

刘晓梅丢开牛国才家的那条狗,又回到家。

刚进院子, 刘晓梅又听见西院邻居家的电视里响起《焦点访谈》那再也熟悉不过的音乐。屋里,王春年的鼾声仍旧响着,震耳欲聋。

刘晓梅就想到她压在缸底下的一千八百块钱。她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噤。

这一次,她没再犹豫,没在彷徨,终于迈开步子走出家门。

刘晓梅几乎是小跑着, 很快到了牛国才的食品加工厂的围墙外头。

牛国才的食品加工厂位于旮旯湾最南边的一处高坡上。刘晓梅回转过头,眺望着座落在高坡下那一片笼罩在夜幕里的村庄, 和那些高低不平的房屋。大前年新铺就的一条铁路穿村而过,把村庄一分为二。这条铁路东头连着东风煤矿,西头连着胜利电厂。就因了这条铁路,就因了这来来回回白天黑夜不停脚的奔跑着的火车, 一拨儿胆大的抑或是有头脑的人脱颖而出,很快就先富了起来。剩下胆小的没头没脑的只有扼腕咂嘴,望洋兴叹。散落在靠北一边的房屋还 是青一色破旧低矮的土打墙的砖瓦房, 房顶上冒着一股又一股挥之不去的穷气。而靠南边的则是一些拔地而起的楼房,有两层的,有三层的,鹤立鸡群,盛气凌人。原本百十户人家的旮旯湾人在一夜之间恍若隔世, 分为南旮旯和北旮旯。

牛国才一家属南旮旯。王春年一家属北旮旯。当然也就包括刘晓梅了。

那天,刘晓梅在王春年的枕头边悄声说:“春年,你看人家都住上楼了,咱还 在……人前老是抬不起头。”王春年把她揽进怀里,说:“咱不眼气。我有的是力气,哪怕累断筋骨,我也要你住上宽敞明亮的大瓦屋。”刘晓梅小猫咪咪样,把头埋进王春年的臂弯里,抚摸着他发达的胸肌,没再吭声。

“呜--”此时,一列火车鸣叫着,亮着大灯空空哐哐由东向西开过去。

一切又归于寂静。刘晓梅顺着墙根朝牛国才的食品加工厂的大门走着。食品加工厂内没有灯光,一片漆黑。大门紧锁着,大门左侧的那扇小门虚掩着。刘晓梅推开那扇小门闪身进去,像贼样小心翼翼往里走。走近厂区内牛国才停放的那辆黑色轿车旁边时,她不自觉地伸出手,摸了一下那辆轿车,感觉像棺材样冰凉冰凉。她刚缩回手,就听见车后门一开,跳出一个人。继而又被那人老虎钳样的胳膊揽腰抱住。她知道抱她的人是牛国才。她踢腾着脚,企图挣脱。然而,骆驼样高大的牛国才像一袋面粉样将她搭在肩上, 快步走进一栋大楼内。

牛国才扛着刘晓梅进了他的办公室兼卧室,躲过一溜沙发,绕开老板桌,用力把刘晓梅撂在席梦思床上。刘晓梅还 在席梦思床上弹挣着,牛国才就像一座大山样覆盖在她身上。牛国才嘴里说着“想死我了,想死我了”,上边伸出舌头在刘晓梅的脖子上、脸上舔着,下边伸出手去解她的裤带。被压得透不过气来的刘晓梅使出浑身力气, 腾出一只手,一把掌打在牛国才的脸上。猝不及防的牛国才“啊”了一声,捂着脸直起腰来。

“你你你……”牛国才眼瞪得像麻将牌里的二饼样。

刘晓梅跳下床,匆匆忙忙系着裤带。系好,走到老板桌后面,坐进老板椅里。

牛国才像泄了气的轮胎样,瘪在席梦思床上。刘晓梅捋捋凌乱的头发,开口说:“非得这样吗?”

牛国才的眼依然瞪着,问:“你来弄啥?”

刘晓梅噌地站起, 道:“你叫我来就是弄这哩?那我走算了。”

牛国才急忙走过去,喃喃道:“别……别走。”

两腿一软,扑通一声跪在刘晓梅脚下。

刘晓梅小声说,起来吧,地上凉。

牛国才捞摸住刘晓梅的手,攥在手心里,道:“晓梅,我、我就想跟你好。你就答应我吧。不然,我就没法活了。”

刘晓梅伸手拉他,说你起来。

牛国才说,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。

刘晓梅问,我要是一辈子不答应呢?

牛国才一仰脸说,我就跪这儿一辈子。

刘晓梅一背脸说,那你就跪这儿吧。牛国才头一耷拉说,你以为我不敢是咋?刘晓梅想把手抽出来,牛国才用力攥着不丢。俩人就这样僵持着。刘晓梅就冲着看不太清楚的牛国才,看得没年何月,说,起来吧,地上凉。牛国才问你答应我啦?刘晓梅往他额头上点一指头,道,你呀,大坏蛋。

“男人不坏,女人不爱。”牛国才就站起来,拉开老板桌下边的抽屉,拿出厚厚两沓钱说,这两万块钱都是你的,以后只要你跟我好,还 有更多。刘晓梅看了一眼那钱,说,收起来吧,没用。牛国才说怎么会没用呢?刘晓梅说,这么多钱,我往哪儿花呢?我敢花吗?牛国才咬咬牙,道:“王春年这个狗日的,想起他没日没夜都和你在一起,我就想刀剁斧劈了他!”刘晓梅说:“废话。其实,春年对我挺好的,要不,我也不会嫁他。”

牛国才说,我对你更好。我要是他,你这辈子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,穿金戴银,吃香喝辣,坐小轿车,住高楼房,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。刘晓梅说,俺也想那样。可没那命,也没那福份。牛国才突然想起什么样,说:“晓梅,要不你来厂里干吧。我给你发双倍工资。”刘晓梅摇摇头说:“不行。春年他……拴着日头也说不好。再说,恁家的那黄脸婆马桂兰,还 有恁那恶媳妇……”牛国才说:“那两只母老虎,想起来醋心,提起来恶心,说起来伤心。我、我心里只有你。我白天想你,夜里梦你,我身上的肉都想割下来叫你吃啊晓梅。”

刘晓梅听着,说,嘴上抹蜜了吧。

牛国才说,不信我把心掏出来叫你看看?

刘晓梅浅浅地一笑:“掏吧。掏出来叫我看看是真是假,是黑是白。”说着,眼睛朝那张席梦思床上看了看,把头勾下,大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捻动着棉衣上的扣子,心里就卧了只兔子样怦怦地跳。她继续说,狗咬挎蓝的,人向有钱的。凭良心说,我知道你对我好,全村的有钱人就你看得起我,不低看我,我早看出来了。我也只有在你这个有钱人面前才活得像个人似的。我很感激。可是、可是这有啥用呢?说着就把脸捂进手里低声啜泣起来。

牛国才从老板桌上抽出一张面巾纸替她揩泪。

刘晓梅接过纸巾自己擦着。她擦着擦着,就不由自主地把头抵进牛国才的怀里, 用拳头捶打着牛国才的胸脯,说你呀,还 没一百哩,老不正经。

说着,就张开两臂,搂紧了牛国才的腰。

牛国才呼呼嗤嗤急喘着把她抱离地面, 先把她放在老板桌上,趴在她身上,嘴里哼啊哎呀不知道说的啥,后又把她抱离老板桌,转移到床上,迫不及待地解着她衣服上的扣子。

刘晓梅眼里闪动着泪花, 一动不动地平躺在那里,瘫软得像堆泥儿样。

一个卖身的村姑(4)

像响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样, 房门被人撞开。不知是谁开亮了屋顶的吊灯。接着冲进来一拨儿人。一拨儿人奔到床边,掀开被子,七手八脚把赤身裸体的牛国才和刘晓梅摁住, 拿绳子将二人从脖子到脚脸对脸地缠在一起,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
牛国才的老婆马桂兰尥着两条看上去像括弧儿样的罗圈腿, 奔到床前, 狠命揪着刘晓梅的头发,撕撕扯扯,抓抓挠挠。

牛国才的儿媳妇张爱英晃动着看不见脖子的肥头大耳,耳垂上的俩大金耳坠叮当有声,骂骂咧咧地在刘晓梅的身上拧一下, 拧一下。拧足拧够了,骂道:“刘晓梅,这真是真人不露相,露相不真人啊。平日里全旮旯湾就你显得干板直正,今天说这个不正经, 明天说那个不干净。到底谁不正经,到底谁不干净?哼哼,自己一身红毛羽,还 说别人是妖精,啧啧。”马桂兰薅草样再揪揪刘晓梅的头发,搭上腔说:“这就叫啥?既想当婊子,又想立牌坊。她刘晓梅才不正经,才不干净,才是妖精哩。”

刘晓梅张嘴在牛国才肉墩墩的肩上咬了一口。

牛国才嘴咧到耳根处,忍着巨疼,对老婆马桂兰吼道:“死老婆子你,明天我就休了你,你等着。”

“匪了你了!”马桂兰坐进老板椅里,左腿跷在右腿上,冷笑一声道,“你凭啥休我?我干啥不要脸的事了? 我打进了你们家, 当过鳖还 是养过汉? 几十年了, 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没有? 还 休我哪! ……瞧瞧你那把老骨头, 土都埋住脖子啦,还 卖卖老哩,还 老牛吃嫩草哩,作死哩你!”

“死老婆子你,骑驴看账本,咱走着瞧!”牛国才咬牙切齿地道。看见刘晓梅眼里噙着泪花花,就劝她说:“晓梅不哭。”

“羞死人咧。”马桂兰指着一群叫来的男女帮手说,“开打,打死这一对狗男女。”一群男女帮手面面相视着,或耷拉着脑袋,或挠着后脑勺儿,悄悄溜出门去。马桂兰拨拉一下身边那个勾着头看着床上眼都直了的男帮手的脑袋,道:“你个小屁孩儿,没见过吧?好看吧?好戏还 在后头呢。去,把王春年给我叫来! 我没办法他们, 看王春年来了会咋理料他们。”

那个男帮手得令, 像电影里的小妖样一蹦三尺高,脚打后脑勺跑出去叫王春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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